马哈迪削王裁法抓政敌 真的是“叛国者”吗?
Автор: 马来西亚华人时政评述
Загружено: 2025-06-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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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马来西亚政坛有一位传奇人物,两度出任首相的马哈迪·莫哈末。有人敬他为国家发展之父,也有人骂他是权谋老手、祸国之人。在他漫长而曲折的政治生涯中,围绕他是否涉及“叛国”行为的争议从未平息过。他曾带领国家经济腾飞,也留下法治败坏、贪污滥权的恶名。马哈迪行事强硬果敢,自1981年首次上台执政起,便不断挑战政治禁忌,其种种大胆举措在支持者眼中是改革魄力,在反对者看来则近乎“卖国”“乱国”之举。这就要从头说起了。上世纪80年代初,马哈迪刚任相不久,就把矛头对准了享有崇高地位的马来统治者。1983年,他掀起第一次宪政风波:提议修宪削减最高元首的否决权,按照当时宪法,国会上下议院通过的法案若未经元首御准便无法生效。马哈迪的政府却主张,国会法案送交元首后不论签署与否,15天期满自动生效。此举等于剥夺元首拒签法案的权力,震动了马来统治阶层,招致统治者理事会强烈反对,引发长达五个月的宪政危机。朝野一度剑拔弩张,民间亦流传着各种谣言,仿佛王权与民选政府之间即将上演一场摊牌。最终,双方各退一步,将法案自动生效的期限延长至60天。这场君权之争以妥协收场,表面上风平浪静,实际上马哈迪已初次试探并削弱了王室的权威。很多人直到多年后才意识到,这位新任首相竟有如此胆识魄力,敢于公然同国家元首分庭抗礼。可以说,从这一刻开始,马哈迪“强人治国”的形象已在大众心中定型。1987年前后,马哈迪又面临执政以来的内忧外患。一方面,执政党巫统爆发党争,他在党选中险胜,对手势力虎视眈眈;另一方面,种族和教育议题上社会矛盾激化。同年,华社群情激愤,抗议政府委派不谙华语的教师担任华文小学高职,华裔朝野政党领袖齐集吉隆坡天后宫示威,部分学校甚至罢课响应。巫统青年团也不甘示弱,在吉隆坡集会高呼维护马来权益的口号,马来群众群情激昂。种族紧张对峙一触即发,坊间甚至发生持枪军人在吉隆坡秋杰路乱射行人事件,加剧了社会的恐慌不安。就在局势如箭在弦之际,马哈迪突然祭出铁腕手段。1987年10月27日凌晨,当时担任内政部长的马哈迪发动震惊全国的“大逮捕”行动,即“茅草行动”。警方以维护国家安全为由,在一夜之间拘捕了逾百名来自朝野两党的政要、华教人士、社会活动家和宗教人士。反对党领袖如民主行动党的林吉祥、社运人士如陈才根等人悉数被捕入狱,连马华公会的部分领袖也未能幸免。据统计,被扣留者人数高达106人。同时,当局还下令几家报馆停刊整顿,其中包括发行量极大的英文《星报》、中文《星洲日报》和马来文《祖国日报》,一禁就是五个月。一时间,言论空间骤然收紧,全国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。许多家庭来不及与亲人道别便天各一方,社会上一片噤若寒蝉。马哈迪以雷霆手段平息了这场风波,却也因此饱受非议。有人直指他假借种族紧张之名,行打击异己之实;106人的被捕名单里,不乏他的政敌和批评者,大马民主政治自此蒙上一道难以磨灭的阴影。多年后,每当被问及此事,马哈迪都矢口否认是他策划了茅草行动,声称逮捕决定是警方自行坚持的,仿佛与己无关。可在当年遭受牢狱之灾的人们眼中,时任内政部长岂能撇清责任?一位在茅草行动中被捕者的女儿卡斯杜丽愤怒控诉:“身为当时的首相兼内长,马哈迪要负上全责!你夺走了我父亲和许多家庭的自由,只因为你要巩固权力。”她的这番话,道出了许多受难者内心的悲痛和愤懑。更大的宪政危机在1988年接踵而至。这一年,马哈迪不仅清除了党内异己,也把矛头对准了司法机关,被后世称为“大马司法崩坏的时刻”。事情的起因同样与1987年的巫统党争相关:巫统在党选后因程序争议被法院裁定为非法组织,马哈迪为了确保胜局,筹划成立新的“巫统巴鲁”来排除异己。但当时的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敦沙烈阿巴斯坚持依法行事,准备受理巫统合法性的上诉案件。与此同时,马哈迪政府趁机提呈修宪案,要削弱司法审查权、扩大总检察长权限,引起司法界强烈不满。沙烈阿巴斯联合另外20位各级法官,上书最高元首和各州苏丹,密函疾呼捍卫司法独立。法官集体向王室“告状”的举动令马哈迪大为光火。1988年5月27日,怒不可遏的马哈迪将时任首席大法官沙烈阿巴斯直接叫到首相署,当面下达最后通牒:“不是自行引咎辞职,就是接受特别仲裁庭的审判!”沙烈阿巴斯一时愕然,起初被迫草拟辞职信,但旋即反悔收回,希望通过法律途径抗争。马哈迪见软的不行,索性来硬的,6月,他援引行政权力指控沙烈阿巴斯行为不检,迅即成立由亲政府法官组成的特别法庭,对沙烈提出一连串莫须有的指控。最终,在没有上诉机会的情况下,该仲裁庭裁定沙烈阿巴斯罪名成立。1988年7月7日,沙烈阿巴斯被正式革职,同案另外两名最高法院法官也一同被免职,另有三名法官遭到停职处理。马来西亚独立以来引以为傲的司法体系,就此元气大伤。此事震惊法律界,国内外舆论哗然,纷纷谴责马哈迪公然干预司法、破坏三权分立的宪政制度。一位法律学者日后形容1988年的司法危机是“法治史上最黑暗的一天”,因为行政权对司法权的粗暴践踏使司法独立荡然无存。从此,大法官们人人自危,马来西亚的法庭再难向行政权说“不”。马哈迪通过这一连串手腕,成功拔除了司法体系中不听话的“眼中钉”,为自己巩固了权力版图。然而代价是高昂的,司法公信力跌至谷底,法治精神遭到重创,这一局面直到数十年后才逐渐修复。据说,当年遭罢免的一位资深法官尤索夫·费德回忆此事,感叹:“我们这些人只是坚持司法应有的独立,却因此断送了自己的司法生涯。”这样的控诉无疑为马哈迪强权政治留下了永不磨灭的注脚。进入90年代,马哈迪继续将强人作风贯彻到底。1993年,他第三次修宪矛头再次对准王室,提案废除马来统治者在法律上的豁免特权。同年年初,正值某苏丹涉及殴打平民事件激起民愤,马哈迪抓住舆论导向,迅速在国会推动修宪。以前,各州苏丹和最高元首在位时享有民事和刑事豁免权,哪怕行为违法也无法被起诉。马哈迪以“法律之前,人人平等”为由,联合朝野议员高票通过修正案,将王室的法律豁免权一举取消。自此,苏丹若犯法,需接受特别法庭审理,不再高踞于法律之上。此举在民间赢得不少掌声,认为王室不再凌驾法律,有利于民主法治。然而王室成员大为光火,不少保守派马来人也视其为对传统的僭越。有苏丹在御前会议上斥责政府“忘恩负义”,甚至隐含指马哈迪此举“大逆不道”。不过,当时马哈迪凭借国会压倒性优势和高涨的民意支持,硬是迫使王室屈服。他治下的官媒也配合展开宣传攻势,大篇幅揭露部分王室成员的奢侈挥霍和违法劣迹,以正当化修宪举措。例如,有报章详细披露某苏丹逃税走私豪车、王室日常开销以百万计,甚至暗批有的统治者行为“有违伊斯兰教义”。可以说,马哈迪是以非常规手段狠狠敲打了王室,削弱其威信。此后马来统治者们明白了,这位平民出身的首相并非软柿子,王宫再也不是无法无天的法外之地。当然,从王室角度看,马哈迪此举无疑是以下犯上。一些保皇派指责他“挑战马来统治者尊严,破坏马来社会根基”,甚至以“叛徒”相斥。但马哈迪不为所动,强硬推进了自己的议程,也将王权置于民选政府之下,为马来西亚立宪史改写了新篇章。纵观1981年至2003年马哈迪首次执政的22年,他塑造了一个强势集权的政府形象。其间经济腾飞、城市化加速,他倡导的“2020宏愿”令人振奋,大马逐步迈向新兴工业国行列。然而光鲜背后,种种争议与指控如影随形。比如,他被指纵容朋党资本,家族和亲信在各大工程中获益;又比如,他通过修法集中总理权力,被批评架空司法和王室制衡,使民主制度走了样。有学者直言,马哈迪留下的政治遗产可谓毁誉参半,他既改变了国家面貌,也因贪污滥权饱受诟病。时至今日,不少马来西亚人仍认为,马哈迪正是法治败坏和权力滥用的始作俑者。毕竟从茅草行动到司法危机,他一次次以非常手段对付异议者和独立机构,让国家体制为他个人意志所操纵。有人感慨,当年马哈迪治下,“民主”仿佛只有外壳,“专政”才是内里。这样的评价或许尖刻,但也道出了相当一部分民众的心声。在他执政后期爆发的金融风暴和副手安华事件,更进一步加深了社会对他的两极评价。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中,马哈迪拒绝国际货币基金的援助方案,实施资本管制力挽狂澜,这被支持者誉为爱国之举,但在反对者看来却是孤注一掷的赌徒行为。1998年,他和时任副总理兼财长安华·易卜拉欣彻底决裂,以涉嫌鸡奸和滥权的罪名将后者革职查办。安华被捕入狱后引发席卷全国的“烈火莫熄”民主运动,要求结束马哈迪专政、释放安华。面对街头汹涌的人潮,73岁的马哈迪再次展现强硬本色,动用防暴队清场逮捕示威者,并在媒体上大肆抹黑安华的名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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