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REJI Documentary 日记纪录片】 每一道刀痕下的收入 | 割橡胶 Rubber Tapper in ChuiChak, Perak

马来西亚曾经是著名的「橡胶王国」，年产量一度超过60万吨，是世界第一大的橡胶生产大国。随着人工橡胶以及临近的国家开始生产橡胶时，橡胶价格因竞争而下滑，许多橡胶园主跟着时代的趋势改种油棕或榴莲，甚至是将橡胶园卖给发展商，另谋出路。虽然供应量不如从前，但大马依旧是世界上最大的橡胶制成品生产国，依旧需要橡胶供应，而本地仍然还有一群在默默耕耘的割胶人。

67岁的Bah Tuak从年轻时就从事割胶工作，直至现在也离不开橡胶园。Bah Tuak曾从事锡矿业以及到树林采收藤的工作，但最终还是回到橡胶业。

「60年代到80年代的橡胶价格很低，一斤才RM0.45而已。」Bah Tuak经历过橡胶业最低潮的时候，因供过于求，导致橡胶价格偏低，直至2005年，价格才恢复到1公斤RM8左右。「这样的好价格维持不过2、3年，之后又跌价了。」如今，已风干的生橡胶价格依旧随着市场浮动一公斤的市场价介于RM3.70-RM4.00而已。「我们原住民的生计就是这样而已，虽然有些村民会去外面的工厂打工或自己做生意，但出去的人并不多。」

Bah Tuak每天清晨5点半就会起床准备，最迟6点半左右抵达橡胶园，开始准备割胶。他目前工作的橡胶园是太太家里的园，大约2.5亩，从早上6点半开始工作，最迟10点就能割完所有橡胶树。割胶工作看似简单，实际上也有一套自己的「操作系统」。他会把橡胶树分为三个部分，先割第一个部分，从上往下割，直至割到橡胶树的底部，再重新从另一个部分开始割，而原本的部分就会在这段时间里修复，待割完另外两个部分，第一个部分早已长出新的树皮来。如此重复循环，直至树的寿命终结为止。

「开始割胶时，要先割一条线，制造胶汁流出的「沟渠」。」割胶多年，他已有一套自己的做法，「沟渠」与让胶质流到罐子里的铁质胶舌的距离大约是2寸，而胶舌与收集胶汁的罐子距离同样是2-3寸。前者的距离是防止拉刀经常粘到胶汁而变钝，后者则是方便他收罐子。

割胶全凭经验判断割的深浅，遇上树皮薄的，割太深会导致树手上死亡；遇上皮厚的，割太浅则胶汁流不出来。「皮厚割不够深还可以补，皮薄的一不小心割到树干就会让它被细菌侵蚀，最后就死掉。」根据他的经验，大部分皮薄的橡胶树产的胶汁都不多，有些更是「空心老官」，原住民称之为「mati pucuk」。

「做这些是我们（原住民）擅长的，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，然后又去其他地方做其他事。」他Bah Tuak有很多副业，比如钓鱼、种油棕等，可为他带来额外收入。尤其雨季时期无法割胶，他便靠着割胶的收入来维持三餐温饱。「不过棕油的价格现在也不好了，以前一吨可以卖RM1000，现在只能卖RM580而已。」

Bah Tuak早就教会自己的孩子们如何割胶，如今大女儿、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懂得割胶。「我们天生就是做这行的，第一次做他们还不是很懂，第二第三次就上手了。」年近70，Bah Tuak未想过要退休，只想着做到做不动为止。等到那个时候，孩子们做不做橡胶业，就留给他们自己去决定吧！